心里一下子憋着很多话,像个喝得半醉的人,想吐却吐不出来,死梗着,搅得天翻地覆。
找人聊天,聊北京,或者安徽,漫无边际。春风里的柳絮也这样。
这是病,肆意妄为的瘟疫,我去哪儿找神医祈求良药?毕竟是个连和着沉香灰的鬼符水也没有的可怜人。
文字的底色是白,心境晴朗的人说:“如雪!”浪漫而美好。一旦下雨,就是豺狼虎豹,极具力量字字带着灭口的决心,撞见了还要不甘的强词:“呵,多苍白无力的文字!”
我总写,带着赌气的成分,配上点憾恨,望能写出一副药方来,服下的人都浪子回头,臣服于我这份想要逆时而走的心愿。
多可笑,华陀已逝,何来不自救的底气?无知的病人!
这口血水,须吐在死去的幸福的坟茔上,才得以浇灭它希冀死而复生的冤魂,待到再度轮回,锈迹斑斑的心病方才大块脱落,至此终于痊愈。
再多的委屈,只不过缺了些一吐为快的坛坛罐罐,早晚要添置,无所谓倾家。我已在暗夜里摆弄过,无所谓惧怕。又一个描画黑眼圈的夜晚,而已。
扯着时间等吧,谁先让伤口愈合谁就可以封侯进爵。积粟练兵,两年,三年……或者明天,后天……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