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.今天.明天和春天
姚雪峰
昨天是什么？昨天是一架破钢琴，不想去弹它也不想去想它。昨天是一盒发绿的磁带，总爱翻过来倒过去的欣赏：放给自己听也放给别人听。
昨天是有雾的早晨，尽管有山峦有村庄有人和人的家禽，却什么也看不清。
昨天是一条污水沟，满是淤泥和罪恶。
昨天是血和泪写的书，汗和泥铸的楼梯……
昨天是前天的明天。
昨天就是昨天。
昨天只是昨天。
今天是冬天草坪里的一坨石头：真实，冷酷也并不美丽。
你——
或许叹了一口气，就抡起铁锤，想把她打成一件艺术品：狮子。龙。或者你自己。也许你要把她打成一副磨子，去磨碎昨天那架破钢琴。或者想把她打成一个巨大的石滚，用她去做压路机的轮子，压出一条通往梦的路……
也许，你什么也不做，就坐在上面太息，抽烟，打喷嚏，或者梦想你的明天。
明天是什么？
明天是逗号
明天是句号
明天是惊叹号
明天是冒号
或者
一缕轻烟……
每个人心中的明天都是一个梦的花园和花园里的春天。
春天是什么？
春天是花和花的蜜月么？春天是女孩子做梦的季节么？
春天是寒冬的儿子，是冷秋的孙子，是酷夏的重孙子。
春天是醒来的早晨…… |